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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陷夢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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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陷夢魘

所有人都站在她對立面的時候,唯有這名少年,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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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餵,十四郎,沒事吧?”

面對好友關心,浮竹只是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,你們不用擔心,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下毒的人,我去找元柳齋老師……”

話還未落音,又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,口中的鮮血順著指縫流淌至手背,一時間,臉色竟慘白如紙。

“市丸三席……”浮竹深吸一口氣,稍稍平覆下焦躁不安的心情,“這裏暫時拜托你了,請一定要保護好她……”

角落裏的少年沒有應聲,浮竹也沒有回頭,但是浮竹知道,即便他不說,那名銀發少年也會拼盡全力保護森奈。

送食物的是一番隊的清水五席,待總隊長下令逮捕此人時,眾人才發現他早已不見了蹤影。

“追蹤不到他的靈壓。”副隊長雀部朝總隊長搖了搖頭。

“沒想到竟然膽大到敢在老夫眼皮底下搞小動作!”

流刃若火幻化的拐杖猛然敲擊在地板上,霎時,一番隊執務室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壓,直擊在場所有人的靈魂深處。

直到走出會議室,浮竹和京樂都覺得腦瓜嗡嗡作響。

京樂揉了揉太陽穴感嘆道,“看來元柳齋老師這次是真的很生氣……”

沒等到浮竹的回應,卻等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。

半晌後,浮竹咳嗽緩和,松開捂住嘴唇的右手,掌心赫然又是一抹鮮紅。

“春水,我後悔了……流魂街魂魄消失和森奈沒有任何關系,我應該從一開始就阻止元柳齋老師這麽做,我為什麽會覺得森奈被關在一番隊會是安全的,任由她一個人被關在那裏……我……為什麽要那麽容易就妥協……我應該堅定的站在她那一邊的啊……”

浮竹不知道,也不敢去想,森奈被逮捕時的心境,她一定對他失望至極!

“森奈其實膽子很小,小時候做噩夢都會被嚇哭,現在中了這樣的毒,我真的不敢想她會遭受怎樣的折磨,春水,我真的好後悔……”

看到好友自責痛苦的樣子,京樂也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,“十四郎,你別這樣,這不是你的錯,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我們也想不到,而且卯之花前輩說了,你的病不能情緒過於起伏。”

浮竹拭去唇角的血跡,故作輕松地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,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一番隊的五席,我必須要抓住他。”

“你先好好休息,這件事交給我吧,直覺告訴我,小森奈中毒和流魂街魂魄消失脫不開幹系,”說著,這名花衣男子看了看禁閉室的方向,“小森奈那邊你也不用太擔心,夜一已經帶著白哉去找森奈了,有她在旁邊,森奈不會有事的。”

夜一踏入禁閉室的那一剎那,角落裏的銀發少年擡起頭,瞇起的雙眼冷冰冰地盯著夜一和白哉。

夜一怔楞了一瞬,她竟有種正在和一條毒蛇對視的感覺,這樣的眼神讓她這位邢軍軍團長內心都有一瞬間的發怵。

少年懷中的女孩因著噩夢不停的啜泣囈語,女孩被少年圈在懷中,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,夜一看不清她的神情,但是不停發抖的身體說明此刻女孩正遭受巨大的痛苦。

“森奈!”

白哉焦急地上前想要查看森奈的狀況,然而,就在他靠近的瞬間,一股強大的靈壓從市丸銀體內迸發,直接滯留住了白哉的腳步。

“走開!”銀發少年不帶一絲溫度地吐出兩個字。

一條生怕珍視之物被奪走,隨時準備攻擊的毒蛇……夜一不知為何,眼前的少年竟給了她這樣的感覺。

“市丸銀!你什麽意思!”白哉不甘示弱,周身的靈壓陡然升高。

夜一一把按住白哉正欲拔刀的手,“算了,白哉老弟,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,”說著又看了一眼隱藏在陰影中的市丸銀,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,“你們兩個都給我冷靜點。”

市丸銀收起了靈壓,算是默認了夜一的說法。

而白哉則被夜一拽至桌旁盤腿坐下,他盯著市丸銀懷中的森奈,表情憤怒又不解,“怎麽會這樣,爺爺不是說在一番隊不會有危險麽。”

森奈不知又陷入了何種夢中,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,細細的啜泣變成了痛苦的嗚咽。

“阿銀,你在哪裏,我好害怕……”

“別怕,別怕,我在這裏。”

銀低下頭,輕聲細語哄著懷中的女孩,和方才判若兩人。

夜一細細打量著市丸銀,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,遠超同齡人的實力,幸好不是敵人。

禁閉室的窗戶很小,任憑窗外如何陽光燦爛,都只有些許光線透過狹小的窗戶鉆入屋內,在昏暗的空間內,時間的流逝感仿佛都消失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森奈的嗚咽聲逐漸減弱,終於在陽光再次攀上窗框時蘇醒。

森奈因著高燒嘴唇都有些幹裂,看著頭頂昏暗的燈光,她一時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,大概是出於本能,她聲音輕而沙啞的喊了一聲‘阿銀’。

“我在。”

誰知,那個令她心安的聲音立即回應了她,一時間,她竟產生了劫後餘生的錯覺。

現實中蒙受的不白之冤,夢境之中的孤立無援,摻揉在一起,這一刻皆化成了道不盡的委屈奪眶而出。

“阿銀!”森奈終是忍不住,緊緊回抱住市丸銀,哇一聲委屈地大哭起來。

所有人都站在她對立面的時候,唯有這名少年,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旁。

“阿銀,真的不是我,那些魂魄消失真的不關我的事,我什麽都沒有做,我什麽都沒有做……”

“我知道,我相信你。”銀托住森奈的後腦,用手指一下下梳理著她的長發。

森奈醒了,在場之人都松了一口氣。

夜一打趣地盯著依舊不肯松手的市丸銀,“這位銀發老弟,現在我們可以靠近了麽?”

市丸銀擡起頭,不做回答,但是臉上重新掛上了疏離又不失禮貌的微笑,表明此刻他已恢覆了正常。

惹來白哉一陣不悅,“笑話,我看我妹妹看要他同意?你松手,你一直抱著我妹妹做什麽!”

聽到自家哥哥的聲音,森奈略略有些不好意思,掙紮著想要爬起來,但是市丸銀似乎並沒有松手的意思。

“乖,別動,你的燒還沒退。”

或許是高燒導致全身乏力,或許是這個懷抱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,剛從噩夢中醒來的她又急需這份安心,森奈乖乖躺回了市丸銀的懷抱。

氣得白哉臉一陣紅一陣白,但也只得妥協。

“哈,”夜一忍不住笑道,“白哉老弟,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啊。”

妥協後的白哉無奈之下,只能摸摸森奈的額頭,“怎麽還是這麽燙。”

“大哥,我渴……”

聽到森奈有氣無力的聲音,白哉急忙從帶來的食盒中取出一只青瓷冰紋的茶壺,倒滿一杯水遞過去。

沒曾想,市丸銀接過茶杯先抿了一口,確定杯中的水沒有問題後才遞到森奈嘴邊。

見狀,白哉微微皺眉,“你什麽意思?這水是我從家裏帶來的,連我都懷疑?”

“哎呀呀,我自然是不會懷疑白哉你,但是準備這些食物的人是否可靠,我不敢確定。”

白哉抱起雙臂冷哼了一聲,卻沒有反駁,算是勉強認可了他的說法。

只可惜,這樣稍稍輕松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,森奈帶著高燒又一次陷入夢境。

這一次,她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裏,積雪漫過膝蓋,頭頂的雪花還在不斷飄落。

“這裏是哪裏?”

就在她楞神的片刻,身後一陣怪物的咆哮聲響徹雲霄,數不盡的大虛朝她蜂擁而來。

森奈摸向腰間,下意識想要拔刀,卻發現腰間空空,冥王炙獄不知去向,擡手想要使用鬼道,卻一絲靈力都無法調度。

恐懼瞬間席卷全身。

就在她認命想要閉上雙眼之際,一個身影出現在前方,黑色的死霸裝,銀色的短發。

那人朝她伸出手,“森奈,過來!”

“阿銀!”森奈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絲生機,哭喊著跑了過去。

十指交錯,少年牽起她的手,“嗯,別怕,我在呢。”

虛的數量越來越多,很快將兩人包圍。

“阿銀!”森奈驚恐地看著身旁的銀發少年胸膛被刺穿,鮮血噴灑到雪地上,像極了一朵朵盛開的紅蓮。

森奈抱住銀發少年痛哭起來,少年緩緩擡起手,想要撫摸她的長發,卻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無力的垂下。

“嗚嗚嗚,阿銀……你不要死,說好的永遠不分開……你是騙子……大騙子……”

森奈被夢境中的悲痛折磨得劇烈咳嗽起來,抑制不住再次噴出一口鮮血,浸染了市丸銀胸口的衣襟。

“我在這裏,我沒事的,我不是騙子,你快點醒來……以後無論你去哪裏我都陪著你,我們不會分開的……”銀雙眼通紅,帶著哽咽,不停的輕輕拍著懷中女孩的後背。

“到底是誰幹的!”白哉也同樣眼眶泛紅,狠狠咬著牙根,似乎下一秒就要急哭出來,“讓我找到他一定將他千刀萬剮!”

夜一還算鎮定,但是森奈痛苦的神情還是讓她好一陣後怕。

作為隱秘機動部隊的統帥,她見過那些被灌入致幻劑的囚犯,也見過他們在夢境中被折磨致死,最終灰飛煙滅的慘狀。

這種最高級別的精神折磨,從未有人逃離。

“唉,這樣子還要持續多久……唉……”夜一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
森奈偶爾也會有片刻的清醒,但是多次入夢外加高燒,讓她即便是醒來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,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,只肯縮在市丸銀懷裏,誰也不讓靠近。

終於熬到了禁閉室的門被打開,朽木銀嶺和一臉蒼白的浮竹走了進來。

“爺爺!”看到朽木隊長,白哉立即站起身迎上前,“魂魄消失案查清了嗎?”

朽木銀嶺看了一眼夜一,猶豫片刻,“查清了,森奈現在怎麽樣了?”

白哉抿起嘴巴,紅著眼睛說,“不太好……三天了,一直都這樣。”

隨即他又面露兇狠之色,咬牙切齒道,“爺爺,到底是誰幹的,我要殺了他!”

朽木隊長嘆了口氣,拍了拍白哉肩膀,“白哉,冷靜些,四十六室已經在審判,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。”

說著又轉頭看向浮竹,“浮竹隊長,抱歉,可以領著他們三人先出去嗎?我有事和四楓院隊長說。”

待幾人走遠,夜一蹙起眉頭,疑惑的問道,“朽木隊長,發生了什麽事?”

“是浦原喜助。”

“啊?”夜一的貓瞳瞬間收縮,“怎麽可能!”

但是朽木銀嶺接下來說的話讓她更為震驚。

浦原喜助用流魂街的魂魄進行虛化實驗,甚至瀞靈廷的幾位隊長和副隊長都成了他的實驗對象。

他在流魂街西街進行虛化實驗時,被當場抓獲,正在四十六室連夜接受審判,但浦原並不想就此認罪,反而指控藍染為虛化實驗的主謀。

夜一的面色嚴肅起來,“朽木隊長,喜助曾是我的部下,我相信他的為人,他絕對不可能做出拿同伴當實驗對象的事。”

“藍染有時間證人,案發當時,京樂隊長在五番隊見過藍染,藍染不可能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流魂街西街,而且……”

朽木隊長頓了頓,皺起的眉頭讓額頭的皺紋顯得更深。

“浦原還指控另外一個人是藍染的同夥,而這個人從三天前開始,就一直在你和白哉的視線中,他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流魂街西街。”

浦原說的這個人,正是一直抱著森奈不肯松手的市丸銀,如果說京樂一人的證詞不足以證明浦原的謊言,那市丸銀作為旁證,間接證明了浦原所說之事,不過都是在試圖為自己脫罪而已。

夜一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,一雙貓瞳寫滿了震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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